OpenAI动荡持续：多位高级研究人员辞职，刚被开除一天的奥特曼要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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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梁昌均

OpenAI的内部权力争斗似乎还没有迎来终局。

在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被OpenAI董事会突遭解雇一天后，最新报道称，OpenAI董事会正在与奥特曼讨论重返公司担任CEO的事宜。

据The Verge援引知情人士报道，奥特曼在被赶下台后仅一天就与公司进行了会谈，但他对回归感到“矛盾”，并希望对公司治理进行重大改变。

此外，CNBC报道称，OpenAI 的投资者也正在推动奥特曼重新担任CEO，微软和风险投资机构Thrive Capital是部分支持者。

微软是OpenAI最大的投资者，宣布承诺的投资超过130亿美元，但其也是在奥特曼被开除前不久才得到消息。有报道称，微软CEO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一直在与奥特曼保持联系，并承诺无论他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都会支持他。

Thrive Capital也是OpenAI 重要的支持者，在其今年上半年约5亿美元的融资中是主要出资方之一。在OpenAI最近爆出的以860亿美元估值的内部员工出售股票融资中，Thrive Capital也被爆出是主要的牵头方。

当地时间周五，OpenAI发布声明解除奥特曼作为CEO的职务，并退出董事会，CTO米拉·穆拉提（Mira Murati）担任临时CEO。OpenAI董事会指控奥特曼与董事会的沟通中没有保持坦诚，阻碍了董事会履行其职责的能力，董事会不再对他继续领导OpenAI 持有信心。

OpenAI董事会还表示，OpenAI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Greg Brockman）将辞去董事会主席一职，但将继续在公司担任职务，向CEO汇报。但随后不久，布罗克曼也发文表示，他将从OpenAI辞职。

奥特曼和布罗克曼在OpenAI的发展中保持着亲密的合作，前者在公司战略、团队聚集等发挥了重要作用，而后者在技术工程化方面做出很大贡献，将奥特曼的很多想法都付诸实践。报道称，从OpenAI退出后，奥特曼和布罗克曼一直在与朋友、投资者讨论创办另一家公司的事宜。

目前，从各方信息来看，奥特曼的辞职与OpenAI另一位联合创始人、首席科学家伊尔亚·苏茨克维（Ilya Sutskever）密不可分。他是知名深度学习三巨头之一的杰弗里·辛顿（Geoffrey Hinton）的学生，在2015年作为创始成员加入OpenAI。

根据布罗克曼梳理的事件时间线：11月16日晚（美当地时间），奥特曼收到Ilya 发来的短信，要求周五中午谈话。奥特曼参加一次 Google 会议，除了布罗克曼之外，整个董事会都在场。Ilya告诉奥特曼他将被解雇，并且消息很快就会传出。

第二天中午12:19，布罗克曼收到Ilya发来的短信，要求快速打电话。随后，他被告知，其将被从董事会中除名（保留他的职位），而奥特曼已被解雇，约在同一时间，OpenAI 发表了更换CEO的博文。OpenAI高管中，只有米拉·穆拉蒂在前一天晚上知道了消息。

OpenAI原本的董事会除了奥特曼、布罗克曼、苏茨克维，还包括非OpenAI成员，具体是Quora首席执行官Adam D’Angelo、技术企业家Tasha McCauley以及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的Helen Toner。

根据OpenAI官方说明，董事会的多数成员是相互独立的，各自有不同的背景和专业领域，共同决策和指导OpenAI的发展方向。但奥特曼显然是被通知离职，布罗克曼也是看到新闻才得知，作为创始人、CEO和董事长，根本没有参会和投票的机会就被赶出了公司。

显然，苏茨克维和另外OpenAI外部的董事会成员达成了一致，实现了的董事会多人同意的结果，从而让奥特曼、布罗克曼双双出局。

从这些外部董事的背景来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愿意和苏茨克维站在一起。Adam D’Angelo在2018年4月加入董事会，他认为OpenAI要坚持非营利，以保证不成为硅谷的另外一家科技巨头，他所在的公司也在开发大模型。

Tasha McCauley今年开始担任兰德公司兼高级管理科学家，她积极参与“有效利他主义（Effective Altruism）”运动，防止AI失控是议题之一。Helen Toner在2021年9月加入董事会，担任乔治敦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CSET）战略与基础研究资助主任。她和Tasha都加入了英国的人工智能治理中心，该机构关注重点是通用人工智能系统可能对安全构成的威胁。

OpenAI此前发布了AGI路线图，并分享了其对AGI的短期和长期愿景。对AGI到底何时会到来？OpenAI称其非营利性组织董事会的六名成员将决定该公司何时实现AGI。但从目前开看，董事会内部关于OpenAI未来发展路线力量的不平衡，或许是奥特曼想要对公司治理进行重大改变的原因。

苏茨克维11月18日表示，罢免奥特曼，是董事会在履行非盈利性为目标的职责，以确保OpenAI建造让全人类受益的通用人工智能。对于“私下通过董事会解除高管职务，是否是治理全世界最重要公司的好的方式”的提问，他表示这里面没有100%完美的解决方案。

OpenAI首席运营官布拉德·莱特卡普（Brad Lightcap）周六在公司内部备忘录中证实，奥特曼被罢免是因为“沟通失败”导致，而不是因为渎职或者与公司财务、业务、安全或保障/隐私实践有关的任何事情。

但在外界看来，这是奥特曼、布罗克曼，和以苏茨克维为代表的董事会另一方之间的争斗，双方的矛盾焦点主要是关于OpenAI商业化和AI发展安全方面。

OpenAI成立的初衷，除了是为了打破DeepMind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垄断，同时还是为了创造造福全人类的安全人工通用智能。在奥特曼的带领下，OpenAI获得巨额融资，在实现技术突破后，开始加速实现商业化，尤其是在去年底发布ChatGPT之后，持续推动和微软关于GPT技术的商业化落地，同时自身也在通过收费等方式盈利，这可能引发了内部部分高管的警惕和不满，认为其背离了非营利机构的信仰。

此外，奥特曼在上周的开发者大会上发布定制的GPT商店，并且提供给开发者API助手。但激增的用户，很快超出了OpenAI的承受能力，经历了严重的宕机，奥特曼不得不宣布暂停新的ChatGPT Plus用户注册，微软内部也暂停员工使用ChatGPT，这也让苏茨克维对AI发展的安全产生了担忧。

苏茨克维在OpenAI内部领导了今年成立的安全团队，致力于寻找防止AI失控的技术解决方案，了解和限制AI对社会的危害，并称要将公司获得的20%的算力用于这项工作。

在奥特曼和布罗克曼离职后，OpenAI内部也陷入一定程度动荡，三名高级人员宣布辞职，包括公司研究总监Jakub Pachocki，负责评估人工智能潜在风险的团队负责人Aleksander Madry，以及工作了7年的研究员Szymon Sidor。有报道称，接近OpenAI 的人士表示，更多的人员正在酝酿离职，这可能会让OpenAI难以承受。

此前在得知被开除后，奥特曼发文表示稍晚将会分享下一步计划，但目前他还并没有公开最新的想法。是重回OpenAI，还是开启新的创业，奥特曼面临抉择，也将影响OpenAI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