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汽车都out了 飞行汽车in「自动驾驶飞行器」

作者 |七鑫

编辑 |钊

你再也不会因为堵车迟到了，因为你可以开飞行汽车飞到目的地，不管是上下班还是约会。

在交通高峰期直接选择展开汽车的双翼，以数百千米每小时的高速飞行到达目的地。在抵达后，也不用像直升机那样只能停放于少数几个固定停机坪，可以收回翅膀重新伪装成一辆普通的汽车。

没错，这样的场景，不再是科幻片里的特效。已经有一批厂商做出来可飞上天的飞行汽车，而更多企业正在扑上这条赛道。

近两个月，已经有数十家飞行汽车发布了自己的原型机，跑得最快的公司甚至已经领到了美国联邦航空局的试飞许可，各家厂商也都给出了2024年之后量产的规划，似乎以往的梦想一下子就来到了为我们的眼前。

我们还要多久能多开汽车上天？飞行汽车目前安全吗？一辆飞行汽车要花多少钱？哪些公司正在飞行汽车上大笔投入，跑得更快？本文将探讨这些问题。

1 上天，飞行汽车还是小型飞机？

早在汽车刚出现之时，飞行汽车就已经在人类的梦想版图中了。不过，由于技术的限制，直到飞机出现，也没有公司能生产出陆空两用的飞行汽车。

在飞行汽车出现以前，6座以下的通用航空轻型飞机成为私人飞行领域的主流选择。这类通用航空轻型飞机，座位大部分在1到4人之间。

我国民航局按照飞机客座数划分大中小型飞机，飞机的客座数在100以下的为小型，此类飞机更多地用在支线和通用领域。

分类中的“通用航空”，是指使用民用航空器从事公关航空运输以外的民用航空活动，包括从事工业、农业、林业、渔业、和建筑业的作业飞行及医疗卫生、抢险救灾、气象探测、海洋监测、科学实验、教育训练、文化体育等方面的飞行活动。

通用飞机分为固定翼飞机、活塞飞机、涡桨飞机、喷气飞机、旋翼飞机和倾转旋翼机六种。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新合成材料的开发，小型飞机的质量更轻、性能更优。相对于其他类型的飞机来说，小型飞机具有轻便，安全性能高，起飞降落要求低，操作更便捷，价格低廉的特点，以及良好的经济性能和广泛的使用性能。

但是目前小型飞机在我国所占有的航空市场十分有限，出口到国外的使用也不多。直到2010年8月，我国第一次颁布了深化低空领域改革的相关意见，这意味着小型飞机在中国通用航空市场上迎来机会。

在使用领域上，相对于国外，我国的小型飞机使用领域还相对较少，特别是低空领域还处在逐步开放中；而在西方国家，小型飞机已经广泛应用于森林防火、医疗救护、巡逻、旅游出租、私人日常出行等多个领域。

在数量上，到2019年底，我国通用小型飞机在册数量大约为2400多架，世界范围内约有30万以上的小型飞机。中国小型飞机的数量，与世界范围内小型飞机的数量差距较大。

目前在我国航空市场上还存在着大小型飞机比例失重的问题。相比较通用飞机广泛的使用领域，小型飞机在我国航空市场上，依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目前市场也存在通用机场数量缺乏的问题，我国大部分机场仍然属于航空运输机场，通用航空机场126座，数量较少。而且这些通用航空机场，一般都不对公众开放，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能作为临时升降点。少量向民众开放的通用航空机场往往还存在着缺乏配套设施、服务费用较高的问题。

此外，在我国拥有飞行执照的飞行员数量较少。飞行学校能培养出的人才，相对巨大的市场而言十分有限。我国小型飞机在空中飞行的申报程序，也较为复杂。

国外部分国家，小型飞机出行已经成为部分富裕人群日常交通习惯。

放眼全球市场，在2020年全球共交付通用飞机3073架，比上年减少305架，总价值228亿美元，低于2019年的278亿美元。其中活塞飞机交付量较为稳定，涡桨飞机、喷气公务机和直升机的交付跌幅较大。

从地区分布来看，北美地区的活塞飞机交付量占全球总数的67.9%。亚太地区连读第六年成为活塞飞机的第二大市场；欧洲是涡桨飞机和公务机的第二大市场。

轻型公务机适合3小时以下的短途商旅，受到出差任务频繁的商旅人士欢迎。

涡桨通用飞机受到疫情影响以及无人机对直升机作业形成冲击，民用直升机市场交付量下降到671架，同比下降25%，是2000年以来交付最少的一年，其中活塞直升机因为受无人机替代影响更大，交付量123架下降了30%。

各类小型飞机的新增订单量都有一定的减少，只有民用涡轴直升机受无人机冲击严重，新增订单大幅下降，同比减少44%。

小型飞机发展这么多年，仍然是富豪小众人群的专属交通工具。但是，飞行汽车就不一样了，在价格和适用场景上，它都具有优势。

2 巨头巨资卡位飞行汽车

大批资本都汇集到飞行汽车的赛道上来，不过它的发展仍然充满不确定性。

飞行汽车这一风口源起于2010年左右。2009年，美国Terrafugia（现已被吉利收购）成功完成了飞行汽车的首次试飞。但直到2018年时，其才突破了美国联邦航空局对重量、最小失速的限制，为飞行汽车认证铺平了最后的道路。

不过，10余年时间过去了，飞行汽车的起飞跑道仍存在着大量的障碍。一方面在于技术突破相对缓慢，更重要的则是现有政策对飞行汽车的限制。

从政策上看，要面对的核心挑战是，如何清晰界定飞行汽车的监管边界，空域归民航部门监管，而公路则由一众机构共同监管。确定监管机构之后，将要拟定标准与细则，并不断完善，其落点在于安全。

在公开数据上，相关人士曾表示，“离地半米就要进入民航和军方管理体系。”

另外，对安全的标准也十分严苛，根据EASA（欧洲航空安全局）的规定，eVTOL的故障率要与大型民航客机一致，即系统级灾难性事故率小于十亿分之一。

简言之，飞行汽车是否能飞得起来，先要看谁来管，再要看怎么管。目前，全球范围内并没有比较恰当的可参考体系，于是多国都在对这一新事物进行新的探索。

神秘，不可预测，飞行汽车在眼前显然充满不确定性。

同时，它身上也有了技术路线的分歧与差异，截止目前，飞行汽车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种，带有更强的汽车属性，即可以在公路上行驶，又可以展开翅膀进行飞行；

第二种是eVTOL，是电动垂直起降的缩写，可以理解成大号无人机；

第三种则是很多早期原型机所展示的那样，更像是固定翼飞机，车轮具有一定的公路行驶能力，这种飞行汽车目前处于边缘化，原因很简单，造型不符合上路需求。

技术路线上，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相信传统成熟技术，且能够方便补能，比如今年年初全球首台合法持证起飞的版本，就能够在加油站完成对160马力宝马发动机的补能，第二种流派则是纯电动，但根据不同企业的技术能力表现也不同，比如丰田的原型版在试飞展示时，就只能飞起5分钟的时间。

数据来源：车云网

梳理一下2022年集中发布的飞行汽车产品，有一个比较明显的趋势，盯住了偏入门市场的企业，多使用低成本的方案，即电动+eVTOL。随着后续的成本降低，其有可能打开民用市场。

目前，选择汽车+变形功能的较少，主要是因为成本更高。这一领域的玩家主要都是财大气粗的企业，比如吉利、波音、保时捷等。目前，这一系列产品的产品力属于鱼龙混杂状态。

产品端的结论就是，起步更早的企业，小鹏、吉利相关产品的表现不错，能飞，而且续航表现相对而言还能看。起步更晚的企业，当下的产品都不太成熟，要么续航不到100公里，要么只能飞几分钟。

此外，电动+eVTOL开始变成越来越多企业的研发飞行汽车的主流思路。所以接下来，我们大概率要面对的一个情况是，尽管名字叫飞行汽车，但可能大多数的产品，长得就像个“大号无人机”。

当前，众多飞行汽车样机集中亮相，并非是巨头们忽然集体一拍脑门子的决定，基本上都经过了长期的积累。

公开资料显示，吉利所收购的飞行汽车Terrafugia，成立于2006年，于2009年完成首次试飞。小鹏成立的飞行汽车公司小鹏汇天，始于2013年。大众汽车的起步略晚，于3年前开始立项研发。丰田所注资的SkyDrive，成立于2012年。

不仅仅是民用领域对飞行汽车展开了兴趣，经费充足且并不像消费级产品那样特别注重事故率和伤亡率的军用领域，也盯上了飞行汽车。2020年就有媒体爆料，美国从1982年开始投入大量资金的空天航母项目计划因技术无法突破搁浅，开始研发军用飞行汽车。

截至2022年9月，在飞行汽车领域的参与企业包括：航空业的霸主波音、空客、贝尔、巴西航空工业和卡特；跨国汽车企业的丰田、奥迪、戴姆勒、保时捷、通用、现代等；中国汽车企业的小鹏、吉利、长城等；除此之外，还有美国JobyAviation、德国Volocopter、德国Lilium、日本的SkyDrive、英国的Vertical，中国的亿航智能、峰飞航空、玮航科技等新兴飞行企业。

此外，一些互联网科技企业也投入其中。腾讯投资了德国飞行汽车公司Lilium；谷歌联合创始人佩奇投资创办了KittyHawk；Uber也曾大手笔投向飞行汽车领域。

数据来源：车云网

据统计，截至2021年年底，全球有超过200家企业或机构在研发约420种型号的飞行汽车产品，整个行业融资在20亿美元左右。

在国内，2021年，一直琢磨着要发力飞行汽车的小鹏汽车，开始秀自己的飞行汽车，这在当时还曾被网友戏称为“大号无人机”。

2022年2月，全世界第一张针对飞行汽车的适航证发出，斯洛伐克的公司Aircar用着宝马的160马力汽油机一飞冲天，最高能飞3000米，续航能飞1000公里。

而在2022年4月，小鹏把飞行汽车运到了欧洲；2022年7月，小鹏在国内也展示了怎么用方向盘+手柄控制飞行汽车，后又晒了一波飞行汽车的最新起飞进展，以及邀请了部分人士试驾了。随后，小鹏宣布试制工厂已落成，并且初步计划在2024年完成量产，将价格控制在100万元之内。

也是在2022年7月，有消息曝出，广汽集团正在研发飞行汽车，已在招聘相关人才。

大众集团在2022年7月发布了名为V.M.O的纯电飞行载具原型机，并言之凿凿地官宣了“今年起展开飞行测试，随后将其量产”计划后。

丰田注资的公司，在2020年发布了飞行汽车，并表示尝试在2023年开始商用。

2022年8月30日，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美国俄勒冈州的萨姆森天空公司耗时14年研发，价值14.3万英镑的飞行汽车刀锋，也已获得美国联邦航空局试飞许可。

刀锋的地面最高时速为201km/h，在不到3分钟内即可伸展出“翅膀”和尾翼，转换为飞行形态，能飞升至距地面4000米高度，最高飞行时速超过300km/h，航程可达724千米。

如此多的巨头玩家集体入局，昭示着飞行汽车距离我们已经不远。

至于飞行汽车的售价方面，几乎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飞行汽车的初期车主几乎100%会是非富即贵，而且胆量远高于常人。毕竟，在科技界，初期没有进入大规模量产的项目，成本无法得到有效分摊。

根据当前众多车企给出的官方消息，小鹏的飞行汽车产品，售价在100万元人民币以内。吉利的飞行汽车，售价预计在200万元人民币以上。

2018年时，全球第一款公开销售的飞行汽车PAL-V在瑞士日内瓦汽车展上开启预售，限量90辆，售价为49.9万欧元，近400万元人民币。

一切，像极了特斯拉Model S和Model X刚推向市场时的局面。尝鲜的车主们，非富即贵，愿意试错，能100%的彰显自己的社交或者个性特质。

3 2030，开小鹏还是吉利？

在国内，飞行汽车也已经“上路”了。

2022年3月份，交通部印发《交通领域科技创新中长期发展规划纲要（2021-2035年）》，其中提到，部署飞行汽车研发，突破飞行器与汽车融合、飞行与地面行驶自由切换等技术，以抢占前沿装备先机。

在规划纲要发布后，2022年4月21日，中国汽车工程学会表示将成立飞行汽车工作组，并启动飞行汽车白皮书编制工作。

世界范围内也有大量的机构与专家看好飞行汽车的未来。

按照摩根士丹利的预测报告，2030年飞行汽车行业在全球将形成3000亿美元的市场规模，到2040年达到1.5万亿美元。

英国航空巨头罗罗公司也发布报告称，亚太地区国家将在2030年之前实现城市空中交通服务，到2030年亚太地区有望拥有超1000架垂直起降的电动飞机。

大众集团认为，飞行汽车到2025年将成为一种常规的交通工具；通用汽车CEO玛丽·博拉也表示电动汽车的未来，不限于道路上行驶的汽车。

清华大学车辆与运载学院教授张扬军认为，在2030年前，飞行汽车主要还是早期商业示范运行；2030-2050年，逐渐进入飞行汽车商业化运营时代；2050年后，将迎来城市空中交通发展的时代。

在大量企业开始扎进飞行汽车行业，投资行业都对飞行汽车有良好预期的当下，全球主要国家也都开始思考或者开始推动这一方面的政策尝试。

那么，这个可能是未来风口的领域，接下来能不能顺利造出来，再卖出去，以及去哪儿融资拿钱，这些话题很值得进一步挖掘。

所谓造出来，本质上并不难，毕竟是在原有的汽车与飞机产业基础上加以融合，需要的技术已有数家成熟产品证实是可以实现的。目前难点是，如何降低成本，扩大销售范围，让生产出的飞行汽车可以卖出去。

在融资上，从目前推进节奏比较快的3家头部企业——亿航智能、吉利、小鹏来看，在研发阶段+试制阶段，相比汽车企业，它们暂时还亏得起。

从亿航智能的视角，2019年年末，它成为飞行汽车赴美上市第一股，不过在上市之后，完成融资的它在不断遭遇阵痛。2020年，公司营收1.8亿元，毛利1.06亿元，净利亏损9200万元。2021年，公司营收5680万元，净利亏损3.14亿元。

目前，公司关于飞行汽车的业务还未落地，更多是以软件及部分场景应用（如扑灭山火的侦查等）进行业务推进。2022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公司营业收入579万元，亏损6866万元。

虽然，亿航智能在二级市场的股价和市值都在不断下滑，企业运营层面亏损也在持续扩大，但是，对比曾经烧钱无数看不到希望的造车新势力和无人驾驶，3年亏掉4.5亿元的飞行汽车，并不算多。而且，亿航智能刚刚拿到了农行广州分行的10亿元授信。

再看看吉利的飞行汽车，吉利目前的飞行汽车分成了2条线路，一条是自己收购的美国初创公司，另一条是与戴姆勒一起投资德国飞行汽车公司。

由于吉利目前没有公开披露收购和研发的相关金额，所以暂无法判断其烧钱的能力，不过相比亿航、小鹏来说，吉利的财力明显更充足，量产的预期也就更高。

至于小鹏汇天，其在2021年完成超过5亿美元的A轮融资，而就在完成融资之前，其已完成了5代产品的迭代，除了第一代筋斗云之外，后续的旅航者4款车型，本质上都没有太大变化。

除旅航者T1为800kg、飞行高度3000米之外，剩余的3款，旅航者F1验证机、旅航者X1、旅航者X2均为200kg、最高高度1000米、续航里程36km-75km之间的产品。但，旅航者F1验证机为二代机，旅航者X1和X2则分别是四代机、五代机。

图源：小鹏汽车官网 挪威第35届世界电动车大会上的小鹏旅航者X2

尽管不能直接说小鹏汇天在迭代中没有特别大的技术提升，但基本上可以判断的结论是，其研发阶段的成本增进并不大。如今，5亿美元的融资完成，试制工厂建成，再对比一下亿航的亏损幅度，小鹏汇天显然还是烧得起这个钱的。

从当前视角看，国内这几家飞机汽车制造商们都在加足马力，在技术和产品层面研究新技术、开发新产品，在资金保障上，目前飞行汽车项目看起来并不缺钱。

我们要考虑的，可能只是未来开吉利还是开小鹏的问题。

4 写在最后

人类，永远都有着征服天空的梦想。

以前，我们只能花费几十万元，耗时半年到一年全职培训，考取私人飞行执照，获得飞行资格，才有机会开飞机上天。

飞行汽车为我们展示了另一条“上天”的路线，提供定点航线+自动驾驶的组合，让完全不会驾驶飞行器的司机也可以体验飞天的感觉，并且根据试驾视频来看，飞行汽车内部仍然是方向盘的设计，从普通汽车的驾照转移到飞行汽车的驾驶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的学习成本。

既然众多飞行汽车厂商都预计，飞行汽车将在2024年左右实现量产，那么我们或许，很快就能自己开飞机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