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见丨阿里云李飞飞：算力服务化会像电力一样普及，就是计算能力那样

出品｜网易科技《智见访谈》

作者｜赵芙瑶

编辑｜丁广胜

云计算时代以来，云数据库以高可靠、高可用、高性能，高弹性、自动化智能部署与运维等优势，对传统数据库市场发起冲击。云原生数据库作为一种新型数据库技术，逐渐在国内外市场崛起，引领了行业的发展趋势。当前，云原生数据库已成为越来越多企业和开发者的首选。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5G技术、ChatGPT的发展也为云原生数据库带来了新的机遇。越来越多的数据库厂商开始将人工智能技术融入云原生数据库，以实现智能化数据处理。这些技术的应用能够帮助企业更高效地处理数据，提高数据处理质量，降低成本，从而为企业带来更大的竞争优势。

在这一大背景下，以PolarDB为代表的阿里云瑶池数据库正积极推进“云原生+一站式”的数据管理与服务。那么AI将为数据库带来哪些“质变”？AIGC又将给数据库带来哪些挑战？PolarDB如何与其他技术进行深度结合？此次网易科技深度对话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阿里云智能数据库事业部总负责人李飞飞，探寻其对未来云数据库领域的展望以及战略考量。

深度解读“四化”与“四做”

网易科技：阿里云此次反复提到“四化”的概念，您认为在数据库行业，新“四化”的发展趋势是怎样的？对开发者有怎样的意义？

李飞飞：提“四化”是因为它带来了正向冲击和变化，类似于中国改革开放40年前的“四个现代化”。在数据库领域，各方面看似不同，但本质相似。云计算和数据库领域面临关键、重要且具有巨大机会的转折点。我们提出“四化”概念：云原生化、平台化、一体化、智能化，这不仅仅是从阿里云瑶池数据库的角度提出，而是站在整个云数据库赛道上思考。

首先是云原生化，现在应该没有人质疑数据库向云原生化演进的必要性和现实紧迫感。例如，存储计算分离技术、存储池化、计算池化等，这些都是云原生的具体表现。

其次是平台化，这意味着构建一个具有多个引擎的平台，提供一整套一站式能力和解决方案。平台化能降低边际成本，实现商业效益。平台化还要求支持标准API，以适应未来人机交互、机器与机器交互的趋势。

第三是一体化，基于平台化的基础上，打破数据孤岛，实现TP、AP、NoSQL、大数据PaaS之间的一体化。包括离在线一体化、处理分析一体化、多模数据一体化和集中分布一体化。客户无需再关心什么时候使用集中式或分布式数据库，数据库应自动在两者之间切换和转化。

最后是智能化，AI可用于数据库运维，如异常检测、HA切换、参数调参等。同时，数据库也可为AI服务，例如在PolarDB中使用自然语言进行查询。今年下半年，我们将正式发布PolarDB全新接口。

简而言之，“四化”指的是云原生化、平台化、一体化和智能化，我个人认为，今天想在数据库这么竞争激烈的赛道上走到下一个春天，接下来必须全面拥抱“四化”，不拥抱“四化”的厂商是没有任何机会的，阿里云瑶池数据库肯定会全力以赴做“四化”，我们也提到是“四做”，做深基础、做强核心、做精场景、做好体验。

AIGC为数据库带来新的挑战

网易科技：未来操作数据库的还是程序员吗，还是谁都可以来操作数据库？

李飞飞：今天早上CTO提到了一个核心理念：以算力为基础，以数据为核心，以技术为牵引。算力服务化就是将计算能力变得像电力一样普及，云计算正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将独立服务器整合到一个或多个IDC中，像超级大电脑一样统一调动资源。

第二点是以数据为核心。算力服务化之后，没有数据，这些算力就毫无意义。数字化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是实现物理世界和生物世界的数字化。数据库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最后是以智能为牵引。我认为这句话可以改为“以智能为裂变”。数据为基础，结合代表性的人工智能技术，如ChatGPT和多模技术，实现数据和智能的核裂变。数据库将成为这个核裂变过程中的关键组件之一，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时代。核心要素是算力+数据+智能，共同构成信息化、数字化时代的核裂变，这是我对未来的预测。

网易科技：AIGC应用近期非常火爆，您认为这种需求对数据库带来哪些挑战？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李飞飞：我认为有三个层面。首先是运维管控层面，随着AI平民化，运维和调优将变得更智能化。智能调参、智能运维、高可用检测告警等方面都会与AI深度结合。这个趋势已经发展几年，未来一两年会加速。

其次，在数据库方面，支持AIGC应用的前提是能处理海量多模态数据。灵动已具备这一基础，但还需支持丰富、灵活、强大的模型导入和使用。我们要通过开放平台化方式，无缝导入第三方模型，包括开源模型和用户自建模型。为保证模型安全，用户导入的模型将放在机密容器里。结合多模态数据和第三方模型，想象空间将非常广阔。

第三，除多模态数据库外，传统结构化关系型数据库的交互方式也将变得更自然、智能。例如，我们已实现自然语言生成SQL的技术，并正与PolarDB深度结合。

5G催生数实融合 PolarDB实现集中分布一体化

网易科技：关于5G在云原生数据库和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的影响，您有什么看法？

李飞飞：5G确实是个争议话题，尤其是关于5G应用爆发的疑问。我认为5G将催生数实融合，云原生数据库已成事实标准。如果AI在未来一两年加速演进，比如ChatGPT，AI也将成为事实标准，那么5G、6G、XG等技术需求将变得刚性。5G尚未实现爆炸式应用的一个原因是缺乏高效智能处理数据的能力，导致下游应用无法爆发式产生，影响5G需求。

未来，AI将催生物理世界和生物世界的数字化。物理世界数字化将推动5G发挥关键作用，例如在大厂区或运营商提供的公共5G网络。马斯克的星链也是XG的一种形态，即太空中的基站。

数据库在此过程中将扮演关键角色，支持多模态数据成为事实标准，因为宏观和微观世界数字化将产生大量数据。同时，要支持多模态数据的存储和处理，如PolarDB+Ganos实现对数字孪生世界的处理能力。结合AI，我们可以看到未来五到十年将是一个波澜壮阔、令人激动的时刻。总之，随着宏观和微观世界的数字化，5G和XG等技术一定会有更大的应用空间。

网易科技：分布式与集中式数据库一体化时，我们常谈论前移和兼容，站在PolarDB角度（基于分布式），一体化体征如何理解？是否更多关注兼容性？

李飞飞：首先，我们要理解数据库分类应该分为传统数据库和云时代数据库。在这两个类别下，又分别有集中式和分布式。云原生数据库的特点是资源池化和资源解耦，这使得集中式和分布式之间的转换变得平滑，业务无感知。

在云原生框架下，资源池化和资源解耦使得集中式和分布式数据库一体化成为可能。在这个前提下，一体化的具体表现就是集中分布一体化。此外，离在线一体化也是一种趋势，它使得客户无需关心在线和离线数据搬迁和同步等问题，平台会自动处理。

今天发布的PolarDB一体化就是把处理分析一体化，PolarDB自身实现了集中分布一体化。从PolarDB云原生共享存储、共享状态到无共享状态，这也是集中分布一体化的具体表现。所以，一体化是指在云原生框架下，通过资源池化、资源解耦和智能化调度等技术，实现集中式和分布式数据库的无缝融合，以及在线和离线处理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