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转型底部浮现：下一财季有望扭亏为盈 东方甄选营收表现还需发力

记者：王峰 　　7月27日晚，新东方发布截至2022年5月31日的2022财年第四财季业绩报告。 　　报告期内，营收5.24亿美元，同比减少56.8%；股东应占净亏损为1.893亿美元，去年同期亏损为4550万美元。 　　整个2022财年，新东方营收约31.05亿美元，同比减少27.4%；股东应占净亏损约11.88亿美元，上年同期为盈利3.34亿美元。 　　新东方董事会执行主席俞敏洪表示：“2022财年是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一年。为符合最新的政策，我们重组了核心业务及营运，并已迈入全新阶段。我们剩余的主要业务表现稳定，为我们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7月28日财报会上，新东方执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杨志辉称，“有信心在2023财年第一季度实现扭亏为盈，并在2023财年全年实现盈利。”杨志辉说道。 　　这份财报可能是新东方转型前的“最底部”。在本季度，新东方继续裁撤校区，导致营收环比减少，亏损环比扩大。但截至季度末新东方保留的学校及学习中心总数超过预估上限，说明新东方对转型前景预期乐观。 　　在资本市场上，新东方仍被低估。7月27日收盘后，新东方市值43.68亿美元，而新东方账上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短期投资等就有约42亿美元。或许正因此，新东方宣布启动最多4亿美元股份回购计划。 　　东方甄选无疑是新东方重要的转型方向。近日有第三方平台监测显示，东方甄选近30日直播销售额约6亿元。但东方甄选还无法贡献太多收入，财报预计，新东方2023财年第一季度（2022年6月1日至8月31日）的营收总额将为6.413亿美元至6.806亿美元之间，同比下跌51%到48%之间。 　　经营现金流转正 　　不管是同比还是环比，新东方2022财年第四季度的业绩都不亮眼。 　　从营收来看，本季度为5.24亿美元，同比减少56.8%，环比减少17.2%；从股东应占净亏损来看，本季度为1.89亿美元，同比增加316.4%，环比增加54.6%。 　　财报披露，营收同比减少主要是终止K9学科课后辅导业务所带来的影响。截至2021财年第四季度末，新东方的递延收入（主要是尚未交付课程的预付学费）约19.3亿美元，到了本季度末，递延收入只剩下约9.3亿美元，主要是终止K9学科课后辅导业务所导致。 　　但同比、环比均出现营收减少、亏损扩大，直接原因还是新东方仍在调整结构，收缩规模。 　　截至本季度末，新东方学校及学习中心的总数为744间，环比减少了103间，同比减少了925间。其中，学校的总数为107间，环比减少4间。 　　学校及学习中心是新东方的基本盘，新东方是一家传统的线下为主的教育公司，其青少年、大学生、成人业务均依托于线下校区，有的同一间学校包含不同品类的业务。近年来，新东方发力OMO，也是从线下向线上融合的OMO模式。 　　一年时间，新东方减少了925间学校及学习中心。 　　第四季度公司整体收缩，拖累了传统大学生业务的增长。俞敏洪介绍，2022财年，新东方出国考试准备以及出国咨询业务分别同比增长6%和16%，针对成人及大学生的国内考试准备业务同比增长约30%。事实上，2022财年前三个季度，三项业务的增幅分别为8%、26%、59%，可见第四季度负增长的拖累。 　　但新东方的收缩可以说已经见底。在第三季度，新东方曾预测本季度学校及学习中心数量将减少到650-700家。如今的数字是744间，超过了预计的上限。 　　新东方执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杨志辉在财报会上表示，首先，新东方的传统业务具有非凡的韧性。另一方面，新东方推出了一些新业务，如非学科类辅导业务、智能学习系统及设备、教材和数字化智能学习解决方案，以及专升本考试准备等，客户留存率很高。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保留了比此前预期更多的学习中心。”他说。 　　另一个见底的依据是，新东方在本季度实现了经营现金流转正，从上季度的净用2.35亿美元现金转为本季度的净得2934万美元。 　　对于“双减”后的教育公司来说，现金流为正是一个重要的财务指标，意味着靠自身业务能够“造血”，从而在摆脱资本无序扩张，不需要外来融资的情况下有望活下来。 　　谨慎转型新业务 　　在业务层面，新东方从上一季度就明确了传统业务之外的五大转型方向，分别是非学术类辅导、智能学习系统及设备、游学与研学营、教材和数字化智能学习解决方案，以及专升本考试准备。 　　这些新业务普遍只推出了几个月时间，因此新东方较为谨慎，没有披露更多细节。 　　在非学科类辅导业务方面，杨志辉透露，“虽然收入贡献很小，但增长很快。”新东方APP显示，非学科类辅导业务主要包括小学阶段的美术、编程、机器人、双语故事表演、硬笔书法、思辨与口才、智力脑开发等。 　　有新东方老师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这些课程分为面授课和本地网课，后者是面向本地学生提供的20人小班直播课。为了缩减成本，新东方将一些线下校区改为了网络校区，即保留部分教师，但不再租赁教室。 　　“尽管是在几个季度前才开始新业务，但新业务进展得非常好。例如阅读和演讲课程的学生留存率几乎接近于以往K12学科课程。”杨志辉说。 　　智能学习系统及设备主要是新东方的智能教育硬件。新东方在线目前推出了词典笔、扫描笔等产品。启信宝信息显示，今年1月，北京点石经纬科技有限公司发生股权变动，新东方成为点石经纬控股股东，这家公司研发了新东方OK智慧学习机，采用AI技术应用于学生自学。 　　但接近新东方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新东方OK智慧学习机多次迭代，但一直以来的主要应用场景并不是To C的学生在家学习，而是To B模式，面向托管机构和中小学校，搭建智慧教育场景。 　　专升本是新东方传统大学生业务中的新业务。《职业教育法》修订后，职业学校学生的升学通道大大畅通。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告诉记者，中职毕业后选择升学的学生，将从目前约70%的比例，提高至90%以上。 　　目前，多地中职招生政策都在提倡大力发展中高职贯通（五年一贯制）与中本贯通培养模式。熊丙奇介绍，部分省份这两者的招生比例已占到中职学校招生规模的一半左右。“在贯通培养模式中有转段考试，但不难，不需要什么培训，而专升本考试培训针对的是非贯通模式。” 　　4月以来，新东方在安徽、浙江、重庆等地推出了专升本考试培训业务。上述接近新东方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新东方专升本业务的一大特点是与考研业务衔接紧密，对学生来说，可以“一揽子”满足其从专科到本科再到研究生的升学需求，对公司来说，可以拉长用户价值周期。 　　东方甄选让更多学生走进新东方 　　东方甄选无疑是新东方最受瞩目的新兴业务。 　　2021年12月28日晚，俞敏洪在东方甄选抖音号的首场直播销售额近500万元。然而，此后东方甄选不温不火，1月10日，俞敏洪发文称，“现在东方甄选刚刚开始，每天的销售额还少得可怜，只有几十万元。” 　　6月中旬，董宇辉彻底改变了东方甄选，新东方的“知识主播”迅速让东方甄选积累了两千多万粉丝，成为头部带货主播。 　　数据平台“蝉妈妈”的监测显示，6月26日至今的一个月里，东方甄选直播间累计销量为964.6万件，累计销售额为5.93亿元。今年1月27日至今的半年里，东方甄选直播间累计销售金额为12.33亿元。 　　不过，上述接近新东方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东方甄选目前主要的销售品类是农产品，更多是为了助农，并打造品牌摸索商业模式，在没有规模化推出自营产品之前，东方甄选只能赚取佣金。 　　东方甄选“叫好不叫座”体现在财务业绩上，一般情况下，新东方的财报业绩包含了新东方在线业绩。本季度财报预计，2023财年第一季度（2022年6月1日至8月31日）的营收总额将为6.413亿美元至6.806亿美元之间，同比下跌51%到48%之间。 　　虽然本季度环比预计增长22.4%至29.9%，但杨志辉在财报会上披露，下季度将是大学生业务的旺季，营收相对较高，抵消之后，东方甄选的营收贡献仍然不大。 　　但直播带货已经深深影响了新东方的业务。目前，归属于新东方集团的新东方智能学习直播间已经上线，主营教材和数字化智能学习解决方案，这亦是新东方面向中小学的新兴业务，包括新东方云书、方法盒子等新产品。 　　新东方具备教辅研发能力，2021财年策划出版了约320种图书，在国内发行了约1820万本，搭建了包括11家书店和181家第三方分销商组成的线上线下销售网络。 　　新东方云书是一个小学教学资源网站，家长购买会员后，可以按照学科知识点下载新东方研发的试卷等学习资料。方法盒子是一套中学生智能纸质教辅，通过扫码可以进行大数据学情分析。 　　上述接近新东方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在教育产品直播间流量普遍偏低的情况下，东方甄选的成功提高了新东方直播间的知名度，倾斜了部分流量，但智能教辅类产品主要的销售渠道仍是社群私域流量，包括低价产品试用、家长转介绍抽佣等。 　　“我们也很感激东方甄选能得到广泛认可。这不仅带来了经济收益，也产生了无形的回报，同时我们也通过助农履行了社会责任。我们期待新东方在线将成为关键的增长动力，并逐步在未来一年甚至两到三年内对新的租金、收入和利润率做出有意义的贡献。观众喜欢东方甄选平台，东方甄选的表现也有助于让更多学生走进新东方的课堂，无论是传统业务还是新业务。”杨志辉在财报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