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脑机接口遭调查：5年杀死超1500只动物

编译 | 徐珊

编辑 | 云鹏

智东西12月7日消息，科技圈名人马斯克又又又又又摊上事了！据路透社报道，他创办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因涉及违反《动物福利法》被美国农业部调查。

路透社的报道中提到Neuralink有4项实验的实验动物因人为失误受到伤害，涉及86头猪和2只猴子。Neuralink已离职员工和在任员工都曾透露，由于马斯克要求加快（脑机接口的）研究速度，动物死亡数量高于正常数量。

按美国法律，Neuralink在研究期间对动物的处理受到美国农业部《动物福利法》的监管。

但马斯克是否违反该法案的相关规定，该投诉后续是否会影响其脑机接口的人体实验进度，尚暂无定论。美国农业部监察长发言人拒绝对此事发表评论。

一、加快研发速度成压死实验动物的最后一根稻草

过去几年，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一直立志要推出其脑机接口产品N1，并且已经展开了数年的动物实验。

发布会上，马斯克曾展示了搭载N1产品的“猴子们”不但通过意念玩电游乒乓球，而且还能通过意念打字。

▲用意念玩电游的猴子

据Neuralink员工爆料，马斯克加快研发速度，间接敲响了实验动物们意外死亡的钟声。

有三位员工认为，高压工作环境下，实验测试人员工作准备不足，导致更多动物失去生命。而且一些人为失误削弱了实验的研究价值，并导致了更多的动物死亡。

在Neuralink今年内部员工的一份信件中，一位高管曾提及有必要彻底改革公司组织动物手术的方式。

“紧凑的日程安排，让一些准备不足或者压力过大的员工争先恐后‘赶工期’，并且（他们）会在手术前的最后一刻做出改变，从而增加了动物的风险。”一些员工说道。

三位员工透露，马斯克曾多次告诉员工，要想象他们的头上绑着一枚炸弹，让他们加快行动。

在今年早些时候，马斯克曾转发瑞士脑机接口成果应用的相关文章，并在工作群里催促，“总的来说，我们的行动速度不够快。（这）快把我逼疯了。”

除了用同行的进度暗示研发人员以外，马斯克还曾告诉自己的员工们，要尽快取得更多地进展，否则他可能会采取相关行动。而这一言论曾被一些员工认为他在威胁要关闭Neuralink。

在顶头BOSS的疯狂催促下，谨慎实验似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有五位参与到动物实验的Neuralink人员告诉路透社，他们曾提倡采用更传统的测试方法，即研究人员一次在动物研究中只测试一种元素，并得出相关结论，然后再进行更多动物测试。

但事实上，在早期的研究中，Neuralink在解决问题或得出完整结论之前，会快速连续启动动物测试。这样一来，造成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动物在测试中死亡。

一位前员工在几年前就曾要求管理层更慎重地进行测试，但一位高级管理人员告诉他，鉴于马斯克对速度的要求，这是不可能的。

错误的动物实验操作流程引发不少员工对于测试结果的担忧。这些问题可能会导致公司开始人体试验的申请延迟，马斯克曾表示公司希望在未来六个月内进行人体试验。

对于马斯克的时间压迫，Neuralink员工也曾抗议过。

在一名经理表示马斯克鼓励他们尽快对猪进行复杂手术后。一些Neuralink员工提出抗议。员工们反对的理由是手术的复杂性会延长猪的麻醉时间，危及它们的健康和康复。他们认为应该先弄清楚如何缩短手术时间。

马斯克不断加快研发进程的主要原因，不但有公司内部原因，如他们曾多次错过获得人体临床试验的最后期限，而且可能也有来自外部的原因，如Neuralink竞争对手们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比如说，脑机接口公司Synchron 2016年推出一种不同类型的植入物，获得FDA批准，于2021年开始人体试验。该公司的设备可以让瘫痪的人通过思考来发短信和打字。

当然，Synchron也做了一些动物实验，部分动物实验中，Synchron杀死大约80只羊。

二、屡次遭投诉，操作失误导致惨剧发生

事实上，Neuralink并不是第一次因为虐待动物而引发行业关注。追溯起来，该公司的第一批投诉是其最初与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合作进行的相关实验。

2月，动物权利组织责任医学医师委员会（the Physicians Committee for Responsible Medicine）向美国农业部提出申诉，指控Neuralink-UC Davis项目中，出现研究人员操作失误导致猴子死亡的情况，并公开发布了调查结果。

该组织声称，外科医生两次使用了错误的手术“胶水”，导致两只猴子最终死亡，而其他猴子也因植入物而出现不同的并发症。

对此，Neuralink承认出于安全原因，相关研究人员根据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兽医人员的建议，杀死了六只猴子。

他们还解释到胶水问题是他们使用“FDA批准的（药物/器械）产品”造成的。

▲马斯克展示植入设备的猴子们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一位发言人分享了之前的一份公开声明，为Neuralink的研究辩护，并称该公司遵守所有法律法规。

随后，美国农业部调查人员随后询问了涉及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猴子研究的指控。据悉，加利福尼亚州北区的一名联邦检察官将动物权利组织的投诉转给了美国农业部监察长，后者已展开正式调查。

一位消息人士称，该调查涉及在Neuralink自己的设施中对动物进行的测试和治疗，但没有详细说明。

而动物实验中出现差错的事情不止一次，2020年的一项研究中，60头猪中有25头猪植入了错误尺寸的设备。据一位消息人士说，如果做更多的准备，这个错误本可以避免。

对于这些失误，Neuralink也曾想过一些借口“遮掩”。

2021年5月，科学家维克托·哈拉齐亚（Viktor Kharazia）写信给同事，该错误可能会让FDA审查该研究，他计划将其作为人体试验的一部分“报错”，从而掩盖事情的真相。据知情人士透露，他的同事同意了，并用36只羊重复了这个实验。这位知情人士说，所有动物，包括猪和羊，都在手术后被杀死。

此外，两名知情人士透露，工作人员还曾在两次不同的手术中不小心将Neuralink的设备植入了两只不同猪的错误椎骨。他们表示，如果在两个不同的场合，研究人员在插入设备之前仔细计算椎骨的数量，很容易地避免这些错误。

三、五年杀死1500只动物，马斯克对待动物实验的AB面

路透社记者在看过数十份含有最新信息的消息、录音、报告等内容的Neuralink审查文件，并采访过数十位Neuralink员工后，获得了一些有关动物实验的最新信息。

据路透社统计，自2018年以来，该公司总共杀死了约1500只动物，包括280多只实验动物，如羊、猪和猴子等。接受采访的相关人员表示，这些数字是粗略估计，因为Neuralink自己都没有准确记录测试和杀死的动物数量。不仅如此，研究过程中，Neuralink的研究人员还使用了大鼠和小鼠参与研究。

需要注意的是，动物死亡总数并不一定表明Neuralink违反了法规或标准研究实践。不少公司常在实验中使用动物进行实验，从而推进人类医疗发展。

这些公司往往也面临着将产品推向市场的财务压力，因此，不少动物通常在实验完成后都会被杀死，这样它们的尸检还可以用于相关研究。

事实上，美国法规没有具体规定公司可以使用多少动物进行研究，并为科学家提供了很大的余地，比如，何时以及如何在实验中使用动物。

并且，此前的监管文件显示，Neuralink已通过美国农业部对其设施的所有检查。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负责审查该公司申请批准其医疗器械和相关试验的申请。

但也有部分员工提到，与其他研究机构相比，Neuralink对动物的待遇相当好，这与马斯克和其他高管的公开声明相呼应。

据悉，公司领导在公司内部吹嘘要在公司位于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的设施中建造一个“猴子迪斯尼乐园”，实验动物可以在那里漫游。

▲Neuralink曾展示猴子们的工作环境

而在公司成立初期，马斯克也曾告诉员工，他希望旧金山湾区工厂的猴子住在“猴子泰姬陵”中。

据员工透露，马斯克曾提过他不喜欢用动物进行研究，但想确保它们在活着的时候是“最快乐的动物”。

Neuralink的高管曾公开表示，该公司只有在用尽其他研究选项后才会对动物进行测试。“我们非常小心，”马斯克说，当研究人员确保测试是“确认性的，而不是探索性的”，并且在已经尝试其他方法后，才会将动物测试作为最后的手段。

但路透社认为，该公司的文件和公司信息表明情况并非如此。目前，路透社无法路确定联邦调查的范围有哪些。

结语：科学研究应善待生命

不久前，马斯克携着20位Neuralink研发人员详细讲述可植入式脑机接口产品N1的研发进展，并预告将在未来6个月内开始人体实验，为人脑植入芯片。

但随后路透社就爆出其虐待动物的相关消息，看来如何善待实验动物，以进行相关实验或成马斯克的脑机接口研究走向人体实验前必须解决的问题之一。

无论是研发脑机接口，还是从事相关动物实验，本质上都是在探索生命。在研究生命的发展时，研究人员们应对生命尚存一份敬畏之心。